作者:小楼听风云
是以做了这么久的百户、千户,还下江南做了一遭钦差大臣,他也不过就攒了八千两银子。
‘对了,运河可以直通蓟州,找连环坞帮帮忙,还能省下一大笔损耗。’
‘妥了,回头就先弄一批粮食过去,剩下的,再慢慢还……’
他打定主意,再次翻看手里的秘籍,直接跳到行功路线图部分。
“第一重励兵秣马、第二重枯木逢春、第三重累土成塔、第四重上善若水、第五重烈火燎原,第六重相生相克。”
“这是逆练五行?”
“哦对,还有平衡五行的作用在内……高明!”
“第一重励兵秣马,气走手太阴肺经,上接足厥阴肝经于肺,下接手阳明大肠经于少商,行大周天、阴阳共济、十二周乃成……”
“观想以烈火炼金起、月华冷水砺兵止,吐纳肃杀之气……”
“一轮一周天,纳一口肃杀之气于丹田,凝练兵刃之形……”
“于昼夜交替之时起止为佳,于秋冬天地肃杀之时起止为最上……”
杨戈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浏览行功路线图与配套的观想法、注意事项。
心头拿其对比《飘雪诀》,发现《五行归元气》的修行之法,更注重观想与外界环境,有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与《飘雪诀》那种纯技巧的修行之法,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这令他不由的又想起来,当初沈伐给他讲述武道修行境界,对于归真境的描述:累气化峰!
他也曾有过疑问:气如何能化峰?
如今这个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这个“峰”,指的并不是真实的山岳,而是指的的一种存在感!
自身的真气,在天地元气之中的存在感。
简而言之:如果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天地元气,那么归真境的修行,就是武者不断磨砺壮大自身的真气,让自身的真气在这片汪洋般的天地元气之中,成为一座足够高大挺拔、足够坚若磐石的山峰,撑起武者自身的武道!
真气如何壮大?又如何成为一座山峰?
让自身真气与外界的天地元气不断交互、不断同步,在这个过程当中,用水磨功夫一点点截留与自身真气气韵相同的天地元气,从而达到壮大自身真气的目的。
杨戈觉得,气海境与归真境最本质的区别,或许并不在于内气和真气的强弱之分,而在于两者气韵之别。
就好比一位修行厚土真气的归真大高手,当他的真气修行到与真正的厚土之气同频之时……从天地元气的层面去看,他体内的真气就是一座山,一座不会随春夏秋冬、阴晴雨雪、草木枯荣变幻而变幻的山!
而内气,无论修行到什么地步,从天地元气的角度看,它依然是一团虚幻的空气,没有实质。
等到修成归真境巅峰,若还能更进一步……
杨戈忽然间就能理解一些,绝世宗师的强悍之处!
他一边记忆着行功路线图和观想图、心法口诀,一边慢慢理解着行功路线图和观想图的用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天色很快就暗淡了下来。
见时候快要到秘籍中描述的昼夜交替之时,杨戈起身收好秘籍进屋去。
不一会儿,他就拿着形似苗刀的狭长冷月宝刀出来了。
论肃杀之气,他觉得这把宝刀上的肃杀之气,比天地间逸散的肃杀之气更烈!
他双手捧着刀在院子里拉开浑圆桩。
随着一口浊气缓缓吐出,精气神慢慢凝聚,心头一片空冥,脑海中浮现起烈火熬炼金属的火红的画面。
“气走手太阴肺经……”
周身真气随着他的意念慢慢上升,沿着手太阴肺经慢慢流转到双手食指少商穴,他体表也随之亮起一层莹润的微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捧在双手之中的冷月宝刀突然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明明没有真气涌入,却亮起丝丝缕缕森寒的刀光,与他体表上的微光交相辉映,仿佛一人一刀融为一体。
一周天、二周天、三周天……
行功路线图渐渐纯熟,观想中的烈火练金之象也越来越红火。
抱元守一的杨戈,只觉得心头越来越冰冷,周身却越来越热……
而在外界,则可以看到他周身的毛孔正随着他的呼吸节奏,一张一合的往外吐着热气,且热气凝而不散,包围着他仿佛蚕茧。
转眼间,十二周天已过。
杨戈从入定之中清醒过来,徐徐收功。
再一睁眼,发现天穹之上已挂满星辰……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躯,仔细的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却只感觉除了运功之时好像多了一抹凉意之外,就没什么更大的变化了。
他思忖着,运起一丝真气随手挥刀斩向庭院东南角的水池。
便只见一道泛着淡淡金光的刀气一闪,水池中央伫立的假山无声无息的掉落下一块巴掌大的碎石……
杨戈见状快步走了过去,捞起那块碎石仔细查看断口,发现断口光滑如境,没有半分毛刺儿。
“我靠,有搞头啊!”
他摩挲着碎石的断口,心中惊讶于庚金真气搭配刀气的威力。
搁在过去,他这一刀劈下去,只会在假山上炸开一团石屑……
这么横向一比较,他发现庚金真气某种程度上,和刀意的作用有点相像。
刀意的作用,就是凝聚刀气、增强刀气威力。
若是庚金真气+刀意+刀气……
再遇上了尘疯和尚那种外功大家,绝对不会再出现人家站着他砍,他都砍不动的窘迫情况!
“可以可以!”
他随手扔了碎石,转身进屋:“路子对了,脆皮刺客转职半肉大爹,指日可待!”
他收起冷月宝刀,脸不洗脚不洗的就缩进了被窝里。
明日要还要进京去锤沈伐那厮呢!
睡了睡了……
……
第二天鸡刚叫,杨戈就醒了过来。
他起身将昨日剩下的冷饭冷菜热了热,和小黄一起美滋滋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收拾完锅碗瓢盆,他给后院的鸡备足了鸡食,再从昨日沈伐送来的年货里选了几样,和小黄一起送到了刘家,请老掌柜替他照看小黄几日。
年节下不开门营业的刘掌柜,自是满口答应。
从刘家出来,杨戈去了上右所衙门取马。
结果到地儿了才知道,方恪那厮昨日把上右所剩下的所有马匹,全给调走了。
“好好好,跟我玩儿釜底抽薪是吧!”
在上右所转了好几圈都没打听到方恪跑哪去了的杨戈,咬牙切齿的冲赔着笑脸一直跟在身后的谷统说道:“叫方恪那小子提前找好主治大夫,老子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说完,他梗着脖子就从上右所出来,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城,沿着去京城的大路一步一丈的发足狂奔!
‘不就是没马吗?’
‘老子腿着一样过去!’
他心头发着狠,把两条腿抡出一片片残影,如同开足马力的摩托车那样,一骑绝尘而去。
城墙上,乔装打扮的方恪躲在女墙后边,扒着箭垛目送杨戈扬起一溜烟尘远去,腿都软了:“要死要死要死……”
第108章 当街暴揍
一匹瘦马、一架老车,三五褐衣随从,沿着积雪尚未融化的官道徐徐西行。
“大人,再有五十里,就到京城了。”
一名背负着两截点钢枪的黝黑汉子,站在马车旁低声说道。
马车内响起一道沉静有力的中年男子声音:“无须赶路,慢行便是。”
黝黑汉子低声回应道:“不赶不行啊,今日已经是大年初五,您早一日进城,便能早一日着手部署入阁之事,上元节前,朝中今岁的升迁调动就该尘埃落定了。”
马车中那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悠然回道:“《大学》有云: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也!”
黝黑汉子思索了片刻,抱拳拱手道:“属下受教。”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黝黑汉子心下一紧,反手扣住后背上的两截点钢枪回头望去,就见到一道大黑耗子般的人影卷着滚滚烟尘一阵风似的朝着这边冲过来。
他心下一惊,脚下站稳正要开口大喝,那道人影就头也不回的从他身旁掠了过去,卷起的狂风掀动他散乱的长发簌簌飞舞……
“啥东西窜过去了?”
“好像是个人……”
“那玩意儿能是个人?”
其余几名褐衣随从也惊了,都使劲揉了揉双眼,惊疑不定的望着前方那一阵烟尘,完全不敢相信刚刚过去的是个人。
动静之大,连马车里的端坐的中年男子都掀起窗帘,好奇的往前方张望:“何事惊扰?”
这是一个年纪约五十上下,面容清瘦方正、留着三寸清须、气息平和儒雅的标准文人。
黝黑汉子无语的低声回应道:“方才有个人从我们身边过去了……是个高手!”
中年文士奇异的看着他笑道:“比你还高吗?”
黝黑汉子沉默无语,似乎也为出门买个菜都能遇到一个比自己强得多的高手而感觉这生活太操蛋。
中年文士见状笑呵呵的宽慰了他两句,正要放下窗帘,就又听到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齐齐一抬眼,就见到马车前边,一道人影如同勒马那样急刹车:“几位大哥、新年快乐啊,我请问一下,去京城走这条路没错吧?”
众人定了定睛,才发现这是一个年轻得过分、英俊得也过分的青年人。
话都到嘴边的黝黑汉子见到这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赶车的那汉子见这俊朗青年人笑容满面、说话也好听,便随口回道:“没错,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再有个四五十里就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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