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钱婆婆啦
小白猫抽抽嘴角咕哝道：“这年代国师真好混日子，随便说点神叨叨的就有人供着，闭关？怕不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躲清闲去了！”
“蕙香去找绢帕肯定按照当天最后一趟路线走，杂役宫女不允许随便出入各个宫中，按照常理推测她寻找的绢帕应该是被派出去做事时丢的。”
姜晨翻看着记录，找到一条简短消息，当天傍晚时分蕙香被派遣跟随大宫女往愉妃居住的长春宫送了趟东西。
“从香丽苑到长春宫，路线并不太远。”他按照画出来的平面图指出蕙香走过的路，多数都是人来人往的大路，即便是天色稍晚去寻绢帕按理说也不应该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既然被灭口，那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事情，绝不会在随时有人经过的地方做。
没有监控想破案确实有点难度，姜晨微微拧眉思考可能发生的情况。
“果然，该我软糯可爱的小猫咪出动啦！”绒团子伸了个懒腰喵喵叫道：“宿主大大，我先去各宫里听听墙角哈。
可以适当把调查蕙香之死的消息放出去点，凶手肯定会很担忧被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姜晨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让它去了，随后便问道：“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后宫可有争宠、打胎小分队之类的情况？”
皇帝：？？？
什么叫打胎小分队？
“应该没有，朕的后宫很太平。”大概猜了一下他的意思，皇帝摆手道：“皇后在这方面拿捏得很好，不会出现因争宠密谋到需要杀人的地步。”
呵，四大爷也是这么想的……
时间段任务重，魂器这会儿也不好用，姜晨决定按照小白猫的思路走，很快就让人把消息放出去。
第二天在绒团子带领下，他领着皇帝直奔后宫将罪魁祸首抓捕。
“沈卿，这才过了一夜你如何知道她是杀害蕙香的凶手？”趁着大内高手追捕武艺高强的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宫女，皇帝好奇问道。
姜晨很不走心的回道：“昨天夜里，臣下阴司提了蕙香小丫头的魂魄，她亲口陈述。
臣不但知道凶手是她，还知道她主子是后宫里的琪嫔娘娘。
据臣所知，琪嫔娘娘是四年前以松阳县县令之女的身份参加选秀，因才貌出众留在宫中后逐渐晋升嫔位。”
皇帝听得一脸懵，对鬼神之事又非常敬畏忍不住赞叹道：“沈卿果然能日审阳夜审阴？难怪国师当日说寻个摄政王便能为朕分忧，原来是早就算出了爱卿的与众不同！
至于琪嫔，确实是一个穷乡僻壤小县令之女出身，平日里我看她温婉和顺，怎么私下会养了这么凶悍的宫女？”
第二十九章 暗卫
“陛下您说错了，这名身手高超的凶悍宫女并非是琪嫔娘娘所养。”
姜晨看着不远处众高手已经将又高又壮面相严肃宫女擒住，便压低声音解释道：“相反，她是来协助或者说监视琪嫔娘娘的。
那位松阳县县令应该是永安国派来或买通的暗桩，臣觉得大约又是皇城司的手笔。
琪嫔娘娘自然也不是他女儿，而是一名经过培训插进后宫等待启用的眼线！前几日天色已晚蕙香去寻绢帕，走到僻静的雨林巷恰巧听到琪嫔娘娘与凶悍宫女之间对话，才被吓得不知所措。
琪嫔作为永安人，自从得知永安内乱后牵挂家人思念家乡，总想着能跟外面的暗线联系上打探消息，才走漏了风声。
凶悍宫女名冬染，臣翻看过登记册子，一年前冬染由太常寺卿曹阁的夫人送进后宫，留在琪嫔娘娘身边直到现在。”
皇帝一脸懵，“就是那个因贪污被抄家斩首的曹阁？他……”
“目前看来他也是潜伏在我国的暗桩。”姜晨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如此一来从他家里抄出的巨额来历不明财产就可以说通了。银钱开道收受贿赂，只是送个来历不明的宫女进宫，对太常寺卿来说并不难。”
绒团子蹲在宿主肩上喵喵叫着邀功，“宿主大大，今天要给我加餐哦！软糯可爱的小猫咪昨天晚上忙活很久才把这些线索都查出来，其实要不是那个琪嫔沉不住气嘀嘀咕咕的，我还真不一定能发现，真是天助我们也！”
姜晨不着痕迹拍拍它脑瓜瓜，以示赞赏。
那边冬染被擒，琪嫔被抓连带她居住的院落使唤的宫女太监都被暂时监看起来等待查明来历身份后发落，皇帝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道：“幸好朕谨慎，否则她们想要弑君岂不是轻而易举？”
“有国师指点陛下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人刺杀。”
“爱卿不就是想说在永安人看来杀朕没用嘛，反正只是个傀儡，杀了朕摄政王反倒更容易掌控朝局，不但没用还会暴露好不容易混进来的暗桩……啧啧啧，真没想到一件小风波闹出一桩敌国暗探大案，沈卿此番有功！”
“陛下最近这段时日还是少玩游戏，先把宫里众多人口过滤一遍比较好。”
姜晨一脸认真看着他，“也不用大张旗鼓或者打打杀杀，感觉来历不明或有嫌疑的或用不上的放出宫去便可。
臣还要进言一句，既然志不在佳丽三千何不精简些？
宫里人口少了繁杂事情自然也就少了，以后再想有人蒙混进宫也就更难了。”
皇帝点点头表示赞同，“朕这几天会跟皇后商量一下，很多秀女选进宫来确实仅是平添了些人口而已，若都宠爱朕实在是有心无力；若放在一边她们也要孤独一生的确不妥。
既如此，借此机会精简精简吧。
至于审问敌国暗桩的事情，交由你去处理，结束以后给朕递个折子就行了。”
“陛下，臣还有一事。”姜晨没跟着押解人员一起走，而是凑到皇帝身边压低了声音道：“那位小宫女音绣，误打误撞破了大案也算有功；再加上她此番得罪了不少人，臣想将她带出后宫……”
皇帝一听支棱起来双眸中闪过一丝八卦亮光，“原来沈卿喜欢这种类型的？！早说呀，朕还以为你不喜欢姑娘呢，反正宫里要清退不少人，你要不要先过过目再看看……”
“臣还要去提审案犯，告退！”没给他继续八卦的机会，姜晨转头就走。
小白猫趴在他肩上捂着嘴偷笑，“嘿嘿嘿，我就说她不错吧？果然是宿主大大喜欢的菜！”
姜晨：(￣～￣;)
绒布球最近果然还是太飘了，瞧把你能的！
英雄爱美人，此乃人之常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姜晨和皇帝暗中联手雷霆手段下，宫中肃清精简任务完毕。
不少以为要老死宫中终生无望的小宫女们得知要放自己回家，还会有相应的钱银补偿，一个个高兴地直抹眼泪。
经历过深宫生活后，她们早已没有最初的幻想。
小小宫女被皇帝陛下看中一步登天？
那简直就是妄想！
四年一次选秀，各种美人扩充后宫，端庄得体的美艳妩媚的知书达理的桀骜不驯的莺莺燕燕应有尽有，况且还都是官宦之家娇养的女孩儿，有人脉有品位哪一点都比出身普通的小小宫女强千百倍，就这皇帝陛下还不一定都宠幸呢，哪就有小宫女的机会了？
倒不如趁着尚未年老色衰拿一笔钱银，或回家投奔亲人、或被统一安排培训工作，将来也能嫁个如意郎君安然度日。
年节之前，宫中肃清整顿工作完毕，就连年下使用的银钱都节省了不少；
而姜晨也审讯结束，由琪嫔、冬染入手连带着后宫太监管事等牵扯出一条完整的潜伏暗线网。
不同于之前他的猜测，琪嫔亲口供述她是由九皇子派遣而来，包括早就潜伏好的暗线网与皇城司无关，而是隶属于一个叫做暗卫的神秘机构，早在南齐国现任皇帝尚未登基之前那些人就已经埋伏好了，如今全部听从九皇子调派指令。
然而自从永安内乱后，大概是九皇子无暇顾及这边便彻底进入潜伏状态。
琪嫔年纪尚小又并非自幼培养的暗探，因此沉不住气闹着让冬染与外面联系打听家人情况，却被蕙香无意中听到。她快速跑到大道上，冬染不能直接下手便一直尾随留意是否有将此事告知其他人。
确定蕙香没有向任何人说出实情后，冬染于半夜潜入宫女们的睡房将她掳走，然而正值大内侍卫巡逻到附近，冬染一时情急便将小宫女蕙香打晕了扔进水池里造成溺亡假象。
没想到习武之人下手重了些，小姑娘蕙香又皮肤娇嫩才留下脖子上的印痕。幸好大管事也是他们的人，才将此事按下。
人算不如天算，音绣被打遇到摄政王九千岁便不顾一切和盘托出，姜晨毕竟不是当代人对下人视如草芥，这才询问查案追到真相。
“宿主大大，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越来越顺利了？”小白猫蹲在桌子上抱着点心大口大口吃着，嘴里咕咕哝哝道：“是不是我帮你薅主角光环起作用了？”
姜晨随手帮它把粘在脸蛋蛋上的碎渣抹去，摇头道：“这不是我的光环起作用，而是主角光环的力量。”
“喵喵喵？主角现在正准备结婚呢，剧本组都彻底摆烂了，他还有什么力量发挥？”
第三十章 出卖与指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原剧情里只写了上官轩钰如何搅动风云如鱼得水，皇帝又是怎样被强行降智离间成功，但剧本组没详细写明哪些人又因何听从主角调遣对不对？”
绒团子一脸懵点点头，“反正他挺顺当的，好像哪都有早就安排好的线人……”
“原剧情中各位皇子都与上官轩钰交好，如果原本属于九皇子的这支由暗卫培养出来的暗线网也交给上官轩钰来指挥了呢？
那么琪嫔就听从他的安排，可以吹枕边风搅乱朝堂。
如今没废太大力气就被我们连根拔起，说明他们注定是要被主角所用的，至于用在哪里就要看上官轩钰自己的决定了。”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小白猫大眼睛里直转圆圈圈，“宿主大大多费心，反正这种事儿不能指望我。”
姜晨笑笑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热闹的新年很快就过去了，上官轩钰为了不被察觉强忍着为双亲烧纸祈祷的念头，每日做出春风得意喜笑颜开的模样蒙蔽身边人，而阿三则一直在暗中将皇城司布下的整个谍报网暗线逐渐摸清楚。
春节过完宁乐郡主开府大婚，热闹了好一阵子。
之后便是督促各地春种，又恰逢东省涝灾需要开仓放粮赈灾；北省又闹马贼得派遣官兵围剿……
姜晨一直忙活了好几个月直等到天气微微炎热起来，才从百忙之中抽开身来考虑如何鞭策上官轩钰赶紧回国造反的事情。
那小子倒也沉得住气，婚后尽职尽责扮演好丈夫与新婚妻子和和美美如胶似漆。沈青鸾得此佳婿心愿达成，开心的睡觉都带着甜甜笑意。
皇城司在南齐的谍报网彻底进入潜伏状态。
除了暗中监视上官轩钰的谍报线还在运转外，其他人都开始像普通人一样工作生活，若非知情人全然看不出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是敌国暗探。
于是在姜晨刻意安排下，直等到此时远在永安国的皇城司司主黄修齐才得到上官轩钰大婚密报。
“司主，上官轩钰已然大婚娶了摄政王之妹为妻，看来尽管国内无暇挑起战事，他还不知情尚且绞尽脑汁在努力打入敌人内部。”
黑袍人将情报奉上，语气中带着丝敬佩之意，“能在摄政王眼皮子底下完美潜伏还能迎娶他妹妹为妻，上官轩钰果然大才！”
黄修齐如今手握大权，启动不少暗线获取情报私下没少让二皇子并肩王踩坑。眼看着六皇子被九皇子压制的如同傀儡，而九皇子仗凭着表舅夏山虎也想跻身朝堂分一杯羹。
南穆将军哪边都不占，拥兵自重大有圈地为王的架势。
只可惜自己手中无战斗力强横的兵权，对南境大军鞭长莫及只能暂且忍耐。
听闻上官轩钰的最新消息后，他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接过纸卷仔细看了看问道：“年节递过去的书信他可曾收到？有没有异常表现？”
“暗线回报一切正常。收到书信后上官轩钰很高兴，还跟下属说上官大人在书信中的鞭策让他颇为感慨。司主设计巧妙，上官轩钰至今蒙在鼓里怎会有异常？”
“确实有几分能耐，只是太缺少打磨了！”黄修齐叹了口气摇头道：“只可惜时也命也，上官轩钰若不离京能够为我所用假以时日必成重器，真可惜了……”
他将纸卷放下闭上眼沉思片刻。
透过天窗洒下的阳光中有灰尘在缓缓跳动，黄修齐像个雕像般默默坐了许久才睁开眼，“南齐如今已经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最难缠的永远是自己人，所以我们要先把最大的麻烦解决掉。。
摄政王创建商行以后弄出来那么多新奇玩意儿，简直是敛尽天下金银。若能在其中分一杯羹将是数不尽的金银扩充内库，届时一统永安指日可待！
为了这份大业，只能让上官轩钰发挥最后一点光热了……”
黑袍人不由微微一怔，“司主的意思是？”
“将上官轩钰的暗探身份卖给那边吧，他最终结果如何就看对方想怎么处置这份大礼。”黄修齐的声音越发低沉下去，“记住，商行在永安的分号利润我要三分利！”
空旷的大厅中安静了几秒，黑袍人拱手施礼，“是，谨遵司主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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